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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自防疫一线的思考:除了指挥中心,还要服务中心
凡事要有“道”有“术”,“道”是方向和目标,“术”是方法和技巧。我们共同防疫的“道”是让更多患者有序有效得到更好治疗、让更多一线工作者有序有效得到更好保障。这也是我们共同的使命和目标,当我们所有参与人员,人人遵从使命、以使命为中心而淡化自身意愿时,相信我们就可以各方协力共筑防疫之城。
当雅安政府发现该问题之后,主动与社会组织共同成立了芦山社会组织服务中心,凡是有社会组织、社会个体捐赠物资的只要提前在该服务中心预登记,物资即可直达他们定向捐赠单位。如果定向单位已经饱和,服务中心则会对接类似单位作为接收单位。从而形成一个良性的政府引导社会资源有序、有效参与的救灾模式。
这次武汉疫情物资发放也同样存在这个问题,采取了单一指挥中心的模式(导致红会库存积压事件),后来虽然采取了社会组织对接一线单位政策,殊不知这样的方式还会出现问题:善于宣传的单位得到重复捐赠,不善于宣传的依然没有物资等。这是另外一种无序、无效状态的问题。
那么如何才能让政府、半官方组织(类似于红会、慈善总会等)以及社会力量(包括社会组织、企业、社会个体等)发挥各自长处,共同协力打造防疫长城呢?
首先是政府相关部门要明确自己的定位与角色。政府作为职能部门在组织一场全民抗疫战时,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外(指挥中心),还要承担如何引导全民参与的工作(服务中心)。指挥中心几乎所有省市都有,但组建一个可以把社会力量、社会资源有序、有效融入进来的服务中心却从未纳入考虑范围。
组建服务中心首先要明确该小组成员:个人觉得应该是指挥中心联络员+各半官方机构代表(最好是秘书长)+省级或者市级枢纽社会组织代表+跨界代表(科技互联网等)。为什么指挥中心委派的最好是联络员而非领导,因为领导具有主观性的强势风格,反而很难与社会力量探讨出协作共赢方案。
其次我们要梳理我们的服务对象:包括省、市、县指定接收确诊病员医院、隔离中心点、负责筛查病员工作的医院等(可以逐级设置为医用物资A类、B类、C类接收单位)。另外特殊岗位如机场、公共交通、环卫工、公安以及一线社工、一线设卡志愿者、物业、政府工作者、企业复工人员等(可以逐级设置为民用物资A类、B类、C类接收单位)。
最后对我们小组成员进行分工:可以政府负责保障医用物资A类、民用物资A类,半官方组织负责保障医用物资B类、民用物资B类,社会组织和社会个体负责保障医用物资C类、民用物资C类的方式。当然也可以政府保障医用所有类别物资、社会组织与社会个体保障民用所有类别物资、半官方机构负责兼顾医用与民用物资保障这种方式。只要提前商定,按照以上任何一种模式或者其他模式执行,才能够形成统一的有序、有效的协作机制。
当机制形成后,我们还要考虑如何挖掘更多社会力量参与共同防疫。这需要突破原来固有思维,社会组织参与解决社会问题分为三种方式:体力型公益、技术型公益和智慧型公益。
体力型公益,就是发现社会问题通过自己身体力行参与; 技术型公益,则是发挥自己特长参与解决该社会问题; 智慧型公益,是发现社会问题,满社会去寻找相关技能人员、相关资源,最后把他们组建成团队共同参与解决该社会问题。
由于我们服务中心是跨界组成并具备足够多的资源,因此要跨越体力型与单一技术型,做成一个智慧型平台。
1月23日浙江省便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,该决定早于此次疫情源发地湖北省。
1月24日除夕夜,由浙江省慈善联合总会牵头联合基金会、社会组织共同组成的“浙江防疫应急协作小组”正式启动。除夕零点刚过49分钟,该小组第一个由社会志愿者组成的“2020nCoV”群正式投入工作 。在微信群里,源源不断地涌入来自基金会、民间社会组织、华侨、企业、高校、商会、媒体等领域的志愿者,一场驰援新型冠状病毒疫区的行动在这里构建成形。慈善联合总会负责筹款、基金会协助采购、社会组织负责执行反馈的初步协作机制正式运营。
在接下来的时间里,由政府相关部门、社会组织和志愿者共同建立了9个快速响应的专项服务小组,分别利用自身的专业优势开展不同服务。
“筹款小组”
“物资小组”
“翻译小组”
“医疗器械鉴别小组”
“国际、国内物流小组”
“通关小组”
“仓储管理小组”
“物资调配小组”
正是基于各个小组串联提供的一条龙服务,才使得境外物资源源不断进入浙江并即时分配给武汉、湖北抗疫一线以及浙江本土。浙江能够很好地发挥社会力量,离不开浙江本身具有的传统文化、强大的社会力量、小政府大社会思维以及常年受到风灾等因素影响有关。
当我们众志成城心系一线需求,当我们各方参与力量紧紧围绕防疫共同使命时,相信我们就可以共筑防疫之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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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本文仅为作者观点,不代表机构立场
作者郑壹零:从2008年参与汶川地震起,后续参与过国内几乎所有大型灾害响应救援工作。从中学到和悟出了一些经验,希望通过此文能够给更多致力于应急救援的伙伴们提供参考。